柳暗花明春来迟

来源:中国反邪教网

  “师父说过,‘大法弟子’有师父的‘法身’保护着,谁也伤害不了。”于是,秦芳趁他人不备迅速拿起热水瓶,揭开壶盖猛喝了一口滚烫的开水,一瞬间嘴巴和咽喉就剧烈疼痛起来。她立马慌了怕了懊悔了,感到这滋味比面对事实难受多了。

  秦芳,女,1969年出生于广西永福县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,父亲原是当地一个小厂子的普通工人,母亲在家务农。秦芳打小在家中做家务,同时照顾智障的妹妹,承担着本应是成年人的责任。在这样的家庭长大,秦芳从小懂事、乖巧,是一个让父母很放心的孩子。

  到了读书的年龄,父母对她寄予了很高的期望。秦芳读书非常刻苦,但学习成绩平平,到了初中完全跟不上学习进度,大多数科目都不及格,实在读不下去了,只好选择退学。就这样,她和家人寄希望于读书改变命运的憧憬破灭了。

  在家待了几年后,秦芳顶了父亲的位子成了一名工厂工人。可25岁那年,工厂倒闭,她失业了。这时候秦芳父母想到了远在广东佛山三水工作的秦芳姨妈汤华芳,她在三水一个人生活,膝下无子嗣。一番联系沟通后,姨妈很快就同意接收秦芳为她的养女,并把秦芳在老家的户籍迁至她的户头下,从此,秦芳就由农村户籍转变成城镇户籍,成了城里人。

  为求身体好,成了气功迷

  此后秦芳在三水靠打工养活自己,每个月领到工资后会寄些钱给远在广西家乡的父母。在异乡,她没有朋友,但她有三大爱好——看书、听音乐、集邮,这让她的生活并不单调。20世纪八九十年代,武术、气功热兴起,各种武侠小说、气功杂志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。秦芳也接触了大量武术、气功方面的书、报纸和杂志,从中了解到香功、中功、菩提功等功法创始人的故事。秦芳由此相信有很多身怀绝技的当代高人,各种疑难杂症手到病除,癌症都不再是绝症,小病小痛更是不在话下。

  在三水文化公园,每天早、晚都有各种气功团体在练功,人群中男女老少皆有。秦芳心动了,可这么多功法,到底哪一个才是最好的呢?在新华书店里,她看到一本介绍凡腾功的书,据说连癌症都能治好,于是买下了这本书,开始练习。

  秦芳身体没什么大毛病,但小病不断,三天两头扁桃体发炎、化脓,几乎每个月都要发作,连医生开药给她都要比常规用量多一倍,还要打针,每次发作总要折腾半个多月才能好,打工的收入每个月都要送一半给医院,这让她很痛苦也很无奈。当时练功的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想身体好,不用花钱去看病。

  就这样起早摸黑,照着书本习练了三四个月,结果没有什么效果,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,秦芳觉得这些书都是骗人的,至于公园里那些练其他功法的,一律要先交几百元才能去学,效果不知怎样,更觉得是信不过。

  找到“法轮功”,再也不撒手

  1998年2月,文化公园出现了一个新的功法练功点:“法轮功”。那里有人教功,看上去非常热心。他们热情地向围观的人群介绍这个功法,说是义务教功,不收钱,师父还有“法身”“法轮”保护练习者。

  在受过假气功欺骗的秦芳看来,那些收钱才教功的,多数是骗子,因为练了功没有效果也不会退钱,而敢说不收钱义务教功的,一定是高人,于是“法轮功”赢得了她的信任,她一头扎了进去。

  因为对“法轮功”的相信,她对《转法轮》也有了信任,觉得书里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。按照书里的要求,她每天早上到练功点练功,晚上参加集体学法。在异乡,她有了一批能交心的朋友。生活规律了,每天坚持运动,心情也好了,体质随之改善。过去只要扁桃体一发炎,她就要赶紧吃药打针,如果延误一两天,就会发展到扁桃体化脓,治疗时间更长,花钱更多。现在扁桃体发炎也不怕了,她在心理上认为那是“业力”,“业力”消了,病也就好了,不用吃药打针,何况徒弟还有师父管着,不会出事。于是得病的她照样天天练功学法,不治疗,但病痛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好了。秦芳不懂得这是心理和身体双重得到改善、免疫力提高的结果,反而认为是《转法轮》里说的,只要弟子真心修练,师父会在另外空间帮他们清理身体,把他们的病拿走。通过自己身体的改变,秦芳相信了李洪志自诩的他是一个济世度人的大佛,是宇宙的主宰。

  由相信“法轮功”是真气功,到相信“法轮功”的理论,到之后体质得到改善,她开始坚信李洪志是神,可以让她“圆满”。而神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,她练功的目的由强身健体变成了追求“圆满”。为了达到目的,她成了虔诚的弟子,所有行为都按照“法轮功”的要求去做,不敢有一丝差错。

  以前秦芳有三大爱好,现在为了尽快提高层次,把所有“常人的思想”去掉,她在一个星期内把所有跟修练无关的“常人的爱好”全面杜绝:把借书证退还给图书馆,把所有歌曲磁带丢进床底,写信向亲戚弘法时,把原来苦心收集的邮票用来贴信封。热心人要帮她介绍对象,她也拒绝,她只想找一个练“法轮功”的人做终身伴侣,共同精进。

  为了避免“在常人社会的大洪流大染缸中被污染”,她尽量少跟人接触,除了上班工作,回到家就学法、练功。秦芳的同事都觉察到了她的变化,明显地话少了,和同事情感疏远了。不明就里的同事还以为她家里发生了什么状况。这时候秦芳的养母已经退休在家,秦芳把“法轮功”传给她,她们两人一起去参加集体学法、集体练功,在家里一有空就看书、交流心得体会,尽量不说与修练无关的话,不做与修练无关的事。学员们十分羡慕,说秦芳一家练功,家庭环境真好,秦芳母女也以此为傲。

  这种一心修练“法轮功”的状态,在1999年7月22日被打破了。这一天,“法轮功”被国家依法取缔,随后电视台相继报道了1万多“法轮功”学员围攻中南海的“4·25”事件、围攻天津教育学院和各地电视台、火车站等公共场所的事件以及练功人走火入魔、杀人、自杀、自残、拒医拒药致死的案件等。对师父充满敬仰与膜拜之情的秦芳根本就不相信这些报道,她只相信是宇宙主佛的师父,相信“法轮功”是被人诬陷。对任何说“法轮功”不好的报道她都不听也不看,不管政府说“法轮功”如何不好,自己觉得好,就一定要坚持修练下去。秦芳想起师父说过的“谁练谁得”,于是更加坚定了自己,并悟到这是师父的安排,通过这件事考验练功人是否真修,那些混日子、居心叵测的人就会暴露,被清除出去。

  于是,秦芳继续在家里练功、学法。她想起师父说过的话:“修练人不要和常人去争斗,说你好说你坏是常人的事情,自己修好了走了,让常人去说吧。”并认为“坚修不动”“静心学法”才是师父的要求,所以没想去上访的事。

  秦芳母女一直没能看到“新经文”,有一次“法轮功”辅导站的辅导员拿了些“新经文”给秦芳母女,她们还未来得及细读,就被派出所收缴,秦芳养母被警告。这件事使她们更加谨慎,不再主动联系其他功友,只闭门练功、学法。母女俩夜以继日地手抄李洪志的“经文”、讲法,以及《转法轮》,每天沉浸在李洪志的法轮世界中,专注、投入、忘我,在外则想方设法游说已经不练“法轮功”的人转让一些没上交的“法轮功”书籍给她们。

  2005年左右,母女俩决定把收集到的“法轮功”书籍、资料打包,带回秦芳广西老家,希望秦芳父母能习练“法轮功”,得到师父的庇护。她们的一厢情愿很快就碰了一鼻子灰,俩老得知秦芳及其养母练起了“法轮功”,感到万分震惊和担忧,苦口婆心地劝她们不要一意孤行,赶快放弃“法轮功”。可是满脑子“法轮功”的秦芳及其养母哪里还听得进这些话呢。见劝其家人练功无望,她们只好返回三水继续修练。

  在此期间,虽然没有李洪志和“法轮功”的任何最新消息,秦芳仍然相信只要真修,师父就会管她们。通过长时间不断反复地自学“法轮功”的“经文”,她们也越发觉得得法不容易,不能辜负师父的慈悲苦度,一定要修“圆满”。

  至此为止,李洪志所承诺给她们的“法身”“法轮”“圆满”,一个都没有实现,但秦芳仍然一厢情愿地坚信这一切都是真的。仅仅是抄写李洪志的“经文”、讲法,她就用了150支以上的中性笔和各种圆珠笔,买了许多笔记本和练习本,复印的资料有多少都记不清了。李洪志说“多看书、圆满近”“付出多少得到多少”“甚至你们的付出和你们得到的都不能成正比”,言下之意有超值回报,秦芳心想能不努力吗?

  得知“新经文”,疯狂讲“真相”

  秦芳母女躲在家里练功的状态在2006年底被打破。功友陈生夫妇2006年底和2007年初两次到秦芳家,给秦芳母女带去许多资料:李洪志在1999年被取缔后到2005年间发表的“经文”、讲法资料,有十多本,还有天安门自焚真相、预言、三退宣传等十多个光碟,以及讲“真相”的小册子……这也是秦芳第一次看到“新经文”。

  在这些“经文”讲法中,秦芳母女得知李洪志对“大法弟子”的“圆满”有了更高的要求,不仅要自己修好,还要“发正念”、讲“真相”,做好这三件事才能符合“正法时期大法弟子”的标准。对于像她们这些不出去,只顾个人在家修练的弟子,师父做了严厉的批评,警告再不出去讲“真相”,就是不听师父的话,不符合“大法弟子”的标准,就是帮助“旧势力”,这是将来要淘汰的对象。正法时期,就要救度众生,救度的人越多“果位”就越高。师父慈悲,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弟子,所以对弟子们“一等再等”,希望弟子们珍惜修练的机缘,“每一次机会都不会再有”。这些“新经文”让秦芳母女大为吃惊,原来自己落后很多了,而且完全背离了师父的要求!

  2008年,功友钱伯夫妇来到她们家,又给她们带去李洪志最近的“经文”和讲法。里面的措词更是让她们感觉到,“正法”已经接近尾声,再不抓紧时间就会彻底错过“圆满”的机会,还要面临形神全灭、被淘汰的危险。这一切驱使秦芳母女下定决心出来讲“真相”,她们虽然很害怕被抓,但更害怕失去“圆满”的机会,落得形神俱灭的下场!

  起初,她们不敢去外面讲,于是决定从自己家里人讲起。秦芳和养母在2007年10月带着李洪志的“新经文”和讲法资料、“真相”小册子等等,回到广西,动员秦芳的父母“三退”,免得大难临头。但是秦芳父母根本不相信,反过来再三劝秦芳两人赶紧退出“法轮功”,不要执迷不悟。其他的亲戚对她们俩的讲“真相”也持拒绝态度,反应冷淡。秦芳及其养母认为,他们都被“旧势力”控制得很厉害,需要多“发正念”,铲除他们周围的黑手烂鬼。于是秦芳私自帮他们每个人都起个假名,打电话到美国办了“三退”,觉得这样他们的人身安全才能有保障。

  从广西回来后,秦芳母女就开始向外讲“真相”。秦芳养母负责复印资料,秦芳在西南街道各个小区将资料塞进住户的门缝。资料的来源除了功友提供以外,甚至秦芳的一个阿姨从香港回来探亲时,用来垫行李箱的“法轮功”报纸,也成了她们获得“法轮功”最新信息的来源。她们为了获取“法轮功”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消息真是绞尽了脑汁、费尽了心思。秦芳母女还在人民币背面写上反动标语,到各大菜市场买菜时用。做这些事情时,她们一边发“正念”一边做,不敢掉以轻心。

  “这是每个大法弟子必须要走的路,要过的关。”李洪志终于把秦芳及其养母诱骗成了听话的工具。每去一次派发资料,秦芳母女就感觉又提高了一个层次,于是胆子越来越大,去复印资料的次数也逐渐频繁,数量也越印越多。俗话说“上得山多终遇虎”,2009年9月22日,她们再次去复印资料时,被执法人员逮了个正着,受到了法律的制裁。

  至此,秦芳走进“法轮功”已经整整11年有余,人生有多少个11年? 这些逝去的岁月都无法重来。从28岁到40岁,人生的黄金阶段她完完全全奉献给了“法轮功”,而“法轮功”回报她的是法律的严惩。

  面对反邪教志愿者的探访,其父亲十分痛心地回忆起女儿:“没练“法轮功”时秦芳是个孝顺乖巧的女儿呀,会经常给我们写信,向我们介绍她的生活,询问我们的身体和生活状况,每月发工资也一定会记得给我们寄些钱过来,自从和她养母迷上“法轮功”后,整个人都变了,信没了,不再关心我们了,钱也不给我们寄来了,感觉这个女儿人间蒸发了,不存在了,心那个痛啊,劝也劝不了,不听你的,感觉天都要塌了!我们是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呀!拜托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女儿,否则她这辈子就毁了!”

  行路到穷途,回头又一春

  这时,已被邪教思想牢牢控制住的秦芳正在经受一场精神上的冲击。面对反邪教志愿者不断呈现给她的事实材料,她根本无法接受和相信,认为这是对“法轮功”的栽赃陷害。秦芳感到不能容忍,可是又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去驳斥。终于有一天,秦芳悟到要用实际行动来捍卫法、证实法,“师父说过,大法弟子有师父的‘法身’保护着,谁也伤害不了”,于是,趁他人不备迅速拿起热水瓶,揭开壶盖猛喝了一口滚烫的开水,一瞬间嘴巴和咽喉就剧烈疼痛起来,秦芳立马慌了怕了懊悔了,感到这滋味比面对事实难受多了。秦芳默默地接受医生的治疗,等待大家的嘲笑。可事情并不像秦芳预想的那样。志愿者日夜在她身边陪护、照顾她,医生天天来看她。经过半个月的精心治疗,她的伤口渐渐痊愈了。

  这些亲身经历的事情,和“法轮功”网站报道的练习者遭到迫害、被活摘器官等大不相同,反而让她想起,“法轮功”网站曾说过,天安门自焚事件参与者王进东是假冒“法轮功”学员,搞假自焚。秦芳开始怀疑了,自己喝一口开水都被烫得不敢再喝,王进东一个正常人,他就敢于为了拍这么一部戏,不惜以生命为代价,把自己烧成重伤?王进东、刘葆荣、陈果的自述,让秦芳感觉到一阵阵心寒。一直以来,秦芳都非常相信“法轮功”炮制的所谓自焚真相,但是现在,这些自焚幸存者的言行举止,使她确定他们真的是“法轮功”练习者,李洪志和“法轮功”网站为什么要极力否认?秦芳终于意识到自己上了一个很大的当,在李洪志的“经文”反复教唆下,他们悟到要以这样的方式来“圆满”一点也不稀奇。

  秦芳心中那个无所不能、德高望重、慈悲度人的“李大师”形象,一下子被现实击得粉碎。这么多年,“圆满”是她为之奋斗的目标。“法轮功”已经成为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。难道自己为之苦苦追寻十多年的“圆满”美梦是个泡影?秦芳感到很绝望。

  当发现走在一条死胡同的时候,秦芳彷徨无措,她不想从头再来走别的路。她开始怀念“法轮功”这么多年来带给她的平静、安逸的生活。自从练“法轮功”后,她可以不考虑工作前途,不找男朋友,不成家,不关心父母,什么都不用操心,无忧无虑,只等着成神成佛。秦芳沉迷在过去,想得津津有味,恍恍惚惚。现实世界离她很远,别人跟她说话,她仿佛在另一个世界听到,反映到表面,给人感觉就是神情呆板、目光呆滞。秦芳自己也知道,要面对现实,逃避不能解决问题。可是现实里没有神佛、没有神通、没有大自在、没有她感兴趣的东西,她愿意封闭在“法轮功”虚幻的世界中,虽然这个梦早就破灭了,她仍然不想放手,秦芳感到自己真是无可救药。

  幸运的是,秦芳遇到了许多有爱心又有耐心的好心人。两位曾经痴迷“法轮功”、中毒颇深的过来人几乎天天陪她聊天,给她讲做人的道理,谈他们自己怎样从“法轮功”中走出来,现在的生活、精神状态等,帮助她从法理上破除对“法轮功”的盲从,谈人生应该怎样过得充实……志愿者小苏带着她去参加各种集体活动,跳舞、唱歌、做游戏;心理医师小马定期对她进行耐心细致的心理辅导,推荐她看一些心理健康方面的书,鼓励她勇敢面对生活、面对人生。

  不知不觉中,秦芳感到自己逐渐恢复了活力,对很多事情提起了兴趣,和大家开始有说有笑,相处融洽,头脑里不再是一团糨糊,开始理智地面对“法轮功”。

  当听到封莉莉已患癌症不治而亡的消息,秦芳惊呆了,封莉莉——国外的“法轮功”“医学博士”,秦芳曾经看过关于她在讲台上感情真挚地宣扬“法轮功”理念的碟片,当时就很感动,钦佩她对“大法”的理解那么透彻。这么一个追随李洪志多年,对“法轮功”忠心耿耿的,在患病后坚持练功不吃药以身实践“法轮功”的坚定弟子,李洪志都救不了,他还救得了谁?

  秦芳为所有像封莉莉一样的追随者感到悲哀,也为自己的过去感到悲哀,练“法轮功”的11年间从没有吃过药,当时还愚蠢地认为,是师父在保佑自己。现在才明白,那是自己没有什么大毛病,再加上坚持不懈地锻炼,增强了身体的抵抗力,以及保持良好心态的结果。

  正义终将战胜邪恶,阳光终将驱散迷雾。秦芳从“法轮功”的精神控制下挣脱了出来,跳出“法轮功”再看“法轮功”,一切是那么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!“自己真是太无知、太愚昧了!”秦芳深深地自责与懊悔,“幸好明白过来了,没有一条道走到黑呀!”这时秦芳想到了封莉莉的悲惨结局,心里又是一阵阵地发凉,后怕不已。

  回过头来的秦芳充满了羞愧与悔恨,对帮助过她的人充满了感激之情,对“法轮功”则深恶痛绝。临回广西老家之际,她主动将其藏于三水居所的1068份“法轮功”宣传资料全部上缴,其中包括:写有反动标语的人民币纸钞合计62.5元、讲法练功录音带42盒、教功光碟1张、书41本、手抄本6本、经文59篇、反动宣传资料20篇、卡片898张。望着堆积如小山般的各种资料,她自嘲地感慨道:“这些垃圾,我以前竟然把它们看得比命还重!”

  几年过去后,志愿者再次回访秦芳,得知秦芳已经有了一份较为稳定的工作,感情生活也已经“开花”,期待着“结果”。

  (节选自《36名邪教亲历者实录》)